编者按:一场蔓延全国的新冠肺炎疫情目前已致数万人感染,面对不断更新的疫情数据,谁也无法预测自己会否成为被病毒选中的下一个。
尽管每个人被叮嘱最多的是“少出门”,但患者需要救治,民众生活需要保障,阻断病毒传播的通道需要守护,很多人不得不走出家门,坚守工作岗位。他们是血肉之躯,也会心生恐惧;超负荷的压力,会将他们击垮;让家人处于危险之中,他们内心充满煎熬……但职责所在,疫情不结束,他们不离岗。
中国网自2月10日起推出《凡人“疫”举》系列报道,记录疫情之下普通人的恐惧与担当,记录中国人抗击疫情的牺牲与斗志。平凡的岗位,平凡的人,或许,平凡是唯一的答案,但平凡的边界却从未能被定义。
2月16日,胡歌微博热搜截图。
昨天,一条关于胡歌的微博登上了热搜第一名。他在转发“提灯的曾pongpong”的微博时说:“你是最美丽的小光头,没有你和战友们的坚守和无私奉献,就没有全国人民的健康和幸福生活,期待疫情早日过去,期待早日掀起你的‘盖头’来。这个名字暂时借你一用,之后记得还给我哦。”
网友纷纷在微博下留言,“胡歌老婆的名分先让给你了”“胡歌老婆加油”。
自称“胡歌老婆”的女孩是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驰援武汉的护士曾萍。2月8日,又一位患者出院,她很开心,就让同事在防护服后面写上“胡歌老婆”,然后发了条微博记录下这一时刻。“平时病房里气氛比较沉重,希望大家放松一点儿。”
同事帮曾萍在防护服后面写上“胡歌老婆”。受访者供图
曾萍以前很少发微博,主要用来背单词打卡。来武汉后,经常被一些瞬间触动,她想记录下来,但又怕父母看到担心,就选择了微博这一父母平时很少接触的形式。
2月16日凌晨2点,曾萍下班回到酒店,像往常一样花一个多小时做好洗护之后,她吃了点儿东西,刷了会儿手机就睡觉了。“下班后我们都一个人一个房间自我隔离,除了向家人报平安、刷手机,别的事也做不了,当时看到胡歌的粉丝鼓励我,心里觉得很暖。”
她没有想到,一觉醒来自己会登上热搜,“我以为微博中毒了,好多小红点,等我反应过来胡歌真的回复我了的时候挺开心的。”
不只是微博,她的微信也“炸锅”了。同事和朋友们都拿这件事调侃她,纷纷把微信群名改成“胡歌老婆闺蜜群”“我跟胡歌老婆同一个群”。
开心过后曾萍开始担心,怕大家精神放松了影响防护。“如果是平时,以我的性格可能已经敲锣打鼓了,但现在不敢太放松,如果自己不小心感染了会连累同事,连累酒店的工作人员。”
曾萍(左)帮同事打提高免疫力的针。受访者供图
同事们说最近一直看新闻很沉重,而这件事让他们很欢乐,精神得到了放松。“最好是正面的,我不想有负面影响。”
曾萍说她喜欢胡歌不只是因为他演技好,还因为他徒步、做环保,“他好正能量,很感谢他带给我的正能量。”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是曾萍的座右铭。当初她遵从父母的意愿选择了自己并不中意的护理专业,而工作九年,却深爱上这份职业。
入职第二年,她把微博名称改为“提灯的曾pongpong”,提灯指的就是“提灯天使”南丁格尔,一位开创了护理事业的护士,也是护士精神的代名词。
工作中的曾萍。受访者供图
“有时候,病人和家属会给你委屈和伤害,但也有很多人给你温暖。其实我挺容易满足的,一点点甜头就能让我忘记不快,虽然无数次想辞职,但每当救回一个病人的时候,那种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每行每业都不容易,但总要有人做。”曾萍说。
工作九年,她没在家过过年,今年春节终于可以回家过年了。大年初二,她正在吃饭,单位要组队驰援武汉,她报了名。怕父母担心,她撒谎说单位有急事要回去,到了武汉才告诉他们。妈妈从电话里得知她已在武汉,沉默了几秒,叮嘱她要小心,饭要吃饱,不要着凉。
曾萍负责重病患者的护理,在她看来只是换了个地方,换了份危险性更高的工作。尽管为了工作剃掉了一头长发,每天穿着厚厚的防护服很难受,自己还要搞卫生、扛东西很累,但她和队友们的心态都很好。
曾萍说一开始护目镜满是雾气,后来换了新的就好了。受访者供图
“我们很团结,广州的大后方医院也给了我们很多支持,虽然广州也不轻松,但难处都可以想办法解决,没有进行不下去。”曾萍说,防护服现在还能保证供应,但N95口罩紧缺。
让她感到最无力的是重病患者, “一些有基础病的老年患者,病情发展真的很快,这个班次还好好的,下个班次已经走了。”
全副武装的曾萍。受访者供图
曾萍是支援武汉的第二支国家中医医疗队成员之一,毕业于中医院校。“现在没有特效药,心情对一个人的精神状态很重要,‘正气存内,邪不可干’,中医讲究情志护理,我们就发挥所长,完成基本的药物治疗后帮助病人放松心情,缓解他们的失眠和焦虑。”
跟年轻的患者聊明星,遇到老年患者,她就请教父母老年人感兴趣的事。“在广东,上了岁数的老年人都不愿意去医院,看着他们就想到家里的老人,他们挺可怜的,家属不能陪在身边,病房里只有我们,唯有尽自己最大努力照顾好他们。”
病房里有太多让曾萍泪目的时候。有一次,她给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打针,他却用被子蒙着头,她再去的时候,他还是蒙着头。她很奇怪,就问为什么,小伙子说,你们是广东来的,我不想传染给你们。
曾萍说她挺想家的,这个时候大家都守在家里,跟家人在一起,而他们为了守护更多的人,把自己家人晾在家里。等疫情结束后,她想回去陪陪家人,然后去新疆徒步,她很怀念祖国的大好河山。(记者 金慧慧)
《凡人“疫”举》系列往期回顾
凡人“疫”举丨除夕夜紧急成立心理援助志愿队,他们在另一战场安抚恐慌的心
凡人“疫”举丨面对身边已有人感染,这支转运疑似患者队伍仍然争着往前冲
凡人“疫”举丨义务包揽武汉2000户居民果蔬采购 90后小伙披星去戴月归
凡人“疫”举丨以死威胁要出门,河南硬核书记巧退村里“老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