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风词韵各烂漫,你方唱罢我登台。海涵百川的风格流派成就了中华诗词的洋洋大观。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重要谋臣刘基以一首“笑扬雄寂寞,刘伶沉湎,嵇生纵诞,贺老清狂。江左夷吾,隆中诸葛,济弱扶危计甚长”,既嘲笑玄虚寂寞的扬雄、一醉方休的刘伶、狂傲不拘的嵇康、粗犷狂放的贺知章,又赞美了东晋的王导、刘蜀的诸葛亮的“济弱扶危”义举,表达了积极进取的人生哲学。与刘基同时同朝的高启,是朱元璋的户部侍郎,他的《登金陵雨花台望大江》以“石头城下涛声怒,武骑千群谁敢渡”“从今四海永为家,不用长江限南北”的豪迈雄浑之句,一扫元末以来柔弱之诗风,开启明代文必秦汉、诗必唐宋的复古拟旧先声。200多年后的汤显祖以“春虚寒雨石门泉,远似虹霓近若烟。独洗苍苔注云壑,悬飞白鹤绕青田”,表现了超然脱俗与高雅清丽;以“偶然弹剑一高歌,墙上当趋可奈何”表达愤世嫉俗且决不同流合污的高洁志向。与汤显祖同时代的“公安派”三袁的核心人物袁宏道,有“不见两关传露布,尚闻三殿未垂衣。边筹自古无中下,朝论于今有是非”对国家大事的忧心,有“妾家白蘋洲,随风作乡土”“青天处处横珰虎,鬻女陪男偿税钱”对平民百姓的同情,也有“竹床松涧净无尘,僧老当知寺亦贫”的禅意净界,其独抒性灵、皆出胸臆,为本色独造。而晚明时期钟惺的“落日下山径,草堂人未归。砌虫泣凉露,篱犬吠残晖。霜静月逾皎,烟生墟更微。入秋知几日,邻杵数声稀”,一定程度上矫正了“公安派”俚语俗言的浅率粗鄙,以“幽深孤峭”见长,却又难免落入“竞陵派”的晦涩艰深难懂。在峰回路转与曲径通幽中,中华诗词作了最绚烂的意境展示。

继承与创新,分享与共赏,刚健与柔美,雅趣与流俗,各个朝代、各个地域、各个民族、各个流派都为中华诗词盛宴恭奉出自己的风味,中华文化才如此流光溢彩五光十色。

  中华诗词揭示了人生的哲理

寥寥数个字,绵绵无穷理,诗律词格中隐藏着深奥的哲理玄思。“辞约而旨丰,事近而喻远”,是中华诗词独有的魅力。

唐代刘禹锡的“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揭示了新陈代谢、新旧转化的客观规律;北宋苏轼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因指出了矛盾的对立统一关系而深邃如夜空;北宋卢梅坡的“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告诉你“两点论”“二分法”、绝对与相对的辩证思维方法;南宋陆游的“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道出了知与行、学与思的哲学关系;南宋朱熹的“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告诉你学思之要、知行之道;明朝于谦的“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咏物言志,清廉高洁,其忠心义烈,与日月争光;清朝郑板桥的“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告诉你为官做事之道;清朝魏源的“少闻鸡声眠,老听鸡声起。千古万代人,消磨数声里”,是励志之言、醒世之声;清朝袁枚的“先生容易醉,偶尔石上眠。谁知一拳石,艳传千百年”,看似白描,却灵性斐然、意趣横生,教你一种人生的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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