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在酷骑单车总部要求退款。 新京报记者 陈维城 摄


11月16日,小蓝单车总部人去楼空,前台只剩保安。 新京报记者 陈维城 摄

町町单车创始人丁伟负债200万,准备去北京做“秀场”直播;首家倒闭的悟空单车创始人雷厚义称,小玩家都得出局

王朔的名言“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正成为共享行业的写照,一线两巨头摩拜与ofo在国际市场加速攻城略地,并传出合并传言;另一面,更多二三线的共享玩家正在加速被清场。

随着“最好骑”的小蓝单车倒闭,业界越来越多地关注到资本的影响。共享行业的失意者们对此看得很清楚。悟空单车创始人雷厚义如今有了解脱之感,经历了从“富二代”到“负二代”的町町单车创始人丁伟,还债、生存成为当下最紧要的任务,而仍陷在清算泥淖中的EZZY创始人付强,感叹完“怎么做都是错”后希望能在3个月结束流程。

复盘整个项目,在盈利、运营等争议之外,资本成为一把悬在所有小玩家们头上的利刃。项目短期难盈利,大机构看不上,小机构玩不起,雷厚义表示,“共享已被玩坏了,这个商业的本质就是垄断。”

失败的共同原因:没钱了

从看守所出来,23岁的町町单车创始人丁伟将自己的微信名改成了“二代”,在他看来,这既是一种自嘲,也是自我鼓励。家族企业破产,町町单车倒闭,他从“富二代”到“负二代”,前后不过数月。

今年8月以来,丁父涉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町町单车运营方资金链断裂的消息接连被曝出,丁伟自己也卷入父亲案子,在看守所待了近40天,其间,町町单车办公点人去楼空、用户遭遇退款难,有媒体称其为首家“跑路”的共享单车企业,丁伟连同家人陷入巨大的信任危机之中。

丁伟反感别人说他“卖惨”,但在接受新京报记者受访中,回忆起前几个月的浮沉,他仍不自觉地说了一句,“这些创业的人里面,我应该算最惨的一个。”

丁伟在北京接受记者采访时说,现在还有1万多名用户的押金没退,金额约200万。他曾想过以车抵押,但“公司法人不是我(4月变更),父母都在里面,我说了不算。”他也提到,町町单车很分散,寻找难度大,加上回收又需要一笔钱,自己现在确实没有这个能力。

如今负债近200万,丁伟选择到北京谋生,帮朋友打理一家传媒经纪公司,计划做“秀场”直播。面对直播是否已过红利期的疑问,他回说“事在人为”。

与丁伟同样曾陷入“跑路”传闻的,还有首家倒闭的共享汽车EZZY的创始人付强。

EZZY于2016年3月上线运营,清算前在北京拥有百余辆车,旗下车型以BWN i3及奥迪A3等车型为主。10月23日,EZZY创始人兼CEO付强召开内部会议,宣布由于公司资金链断裂,进入清算程序,公司解散。

共享汽车用户规模虽较单车企业小,但单个用户押金额高,普通会员缴纳2000元押金,VIP每月需额外支付1200元的会员费用。倒闭传言一出,遂引发恐慌性挤兑。有EZZY员工称,“当时有用户抱起打印机就走”。

付强回应“失联”称,电话不接太正常了,不认识的号都不接,“清算消息出来后一天收到几千封邮件,手机开静音模式,光来电闪灯一天就耗了两个充电宝的电。”

对于用户关切的退款问题,他说,“不会存在某一个用户拿不到钱的情况”,他以“一个人在干一百个人的活”来描述当前清算工作的压力,计划在3个月内结束流程。

对于全国首家倒闭的共享单车创始人雷厚义而言,5个月过去,这个行业已逐渐离开了他的视野。所幸悟空单车破产后没有款项拖欠,令他得以抽身,重新投入到公司主营的现金贷业务。“所以人最重要的是留有一条老命。命都丢了还做什么?”

悟空单车失败之初,雷厚义认为是自己找错了投资人,如今,他说,“像这种项目我以后做都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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