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河火灾纪念馆成为旅行社推出的必游路线之一。张磊说,来漠河旅游的人,90%都会去火灾纪念馆。这座1988年为纪念城市复建而成的纪念馆,也早已成为当地的地标性建筑。

刚刚踏出飞机场,第一次游览北方的游客王林(化名)便收到一份“森林防火宣传单”。起初,他并没当回事。当他在街上掏出烟,马上被当地人告诫,“室外禁止吸烟”。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来到了大兴安岭。

在游客中间,这也成为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张磊曾听到,不少游客调侃,其他地方室内禁烟室外吸,我们这里室外禁烟室内吸。这也是大兴安岭的特色。

火灾后,室外抽烟成为当地人的“禁忌”。

张磊所在的旅游局会与旅行社和导游一一签订防火责任书,要求告知游客防火常识。

如今,旅游逐渐成为漠河的支柱产业,去年,190万游客给漠河带来18亿元的旅游收入。

林场转型

植树补救火后“伤疤”

漠河县旅游局局长张磊用“原来砍伐一片林子卖钱,如今看一片林子卖钱”来形容漠河转型。同样亟待转型的还有大兴安岭的其他林场。

宫延华曾是古莲林场的伐木工。上世纪90年代,他和工友根本忙不过来,一根连着一根地伐,木头被一车车拉走。“有时甚至连擦汗时间都没有”。但上世纪90年代末,他突然感觉闲下来,有时一天也没事,很多人都闲着。

2010年,阿木尔地区依林林场甚至直接从山上整体迁至山下平原。厂长王辉说,后期,林场砍伐任务下降,更趋向植树造林。划定造林区域和任务量,再拉着工人上山植树。

伐木工变成造林工。阿木尔林业局局长鲁智勇对比了一组数据。1990年,林场一年伐木47万平方米。那是林场的产量峰值。但2010年前后,每年的生产任务大多只有5万平方米。微乎其微。

1998年,国家启动天然林资源保护工程,要求东北、内蒙古等重点国有林区年调减木材产量751.5万立方米。

在姚占军看来,1987年大火让整个中国的森林资源遭遇重创。以前伐木,会保持采伐平衡,保证生长量大于消耗量。

着火点处,漠河县防火办书记莫庆春指着后侧的山头。笔直的白桦树成行成趟,与另一侧纵横的原生林相比,显得整齐有序。一年仅5个月的生长期,让近30岁的它们仍显矮小,与年龄并不相称。莫庆春说,大兴安岭气候寒冷,树木生长缓慢。

直到2000年前后,灾后的林区才全部植完。

新植弥补火后的森林“伤疤”,用了20年。

“5·6”森林火灾烧毁4865万立方米木材,占可采资源的30%。赵晓刚说,按开发20年的消耗比,大兴安岭林区只能维持生产26年了。2014年,大兴安岭地区全面停止木材商业性采伐。

林场转型迫在眉睫。

当听说再也不能伐木,宫延华曾为生计担心。现在,他还在林场,只是成了护林员,一天24小时住在管护站,防火、管护、保护野生动物。

阿木尔林业局副局长孙德海称,曾经让人骄傲的“林大头”遇到困难。现在,蓝莓成为漠河县阿木尔林区新的增收突破口,但占地仅50多亩,年收入不足百万元。

鲁智勇也用艰难形容林区转型。交通不便、气候寒冷。没有替代的可观收入,林区职工大多依靠国家补贴。普通工人年均收入也就2万多。收入低也造成人员锐减。

但林区还在探索新的出路。姚占军说,大兴安岭生态资源丰富,发展林下经济、第三产业,还要靠自己找出路。

(新京报记者 信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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