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5月,大兴安岭,大火在吞噬森林。

  1987年5月,大兴安岭,大火还在燃烧,消防人员在灭火。

1987年“5·6”大火之后,过火城镇内,被烧毁的民房和公共建筑只剩下烟囱和残垣断壁。

2017年,漠河县古莲森林资源管护区第九管护站,管护员对进入林区人员进行防火检查。

  2017年,大兴安岭漠河火灾后长出的白桦林。

  2017年,大兴安岭漠河县西林吉林业局河东经营所附近的原始森林。

30年前,1987年5月6日,大兴安岭的4个林区曾发生火灾,大火燃烧了28天,101万公顷的森林被吞噬,包括漠河西林吉在内的9个林场成为焦土。这成为新中国成立以来最严重的一次特大森林火灾。

遭遇那次大火之后,那里的林场和人们如何抚平伤痛,重获新生?近日,记者重回大兴安岭“5·6”火灾事发地,探访大火给这片土地留下的印记,试图寻找答案,以期警钟长鸣。

火是自然灾害,林区每年都发生火灾,比如经常发生雷击火。1987年之前,漠河县没有防火办,那个时候,林业局防火办只有两三个人管防火,指挥防火都要去木材生产指挥调度室。现在的防火办大楼比我们政府大楼都不逊色,防火装备、扑火工具也更健全,远远超过我们那个时候的皮袄、铁锹。这场大火唤起了人们对防火的重视。——漠河县县长姚占军

火情迅猛

城镇1小时被烧光

王明(化名)把抽了二十多年的烟戒了。

现在,他是漠河县森林防火指挥部富克山防火分指的副队长。30年前的大火因烟而起,他告诫自己,烟不能再抽了。“半边天被烧红,大火追着车跑”,王明至今心有余悸。

1987年5月,整个大兴安岭出奇干旱。5月6日,塔河县两名清林工人丢在森林里的烟头,仍在冒烟,引发第一处山火。

下午2时,古莲林场的伐木工汪玉峰手中的割灌机引燃洒在附近的汽油。慌乱中,汪玉峰拖着割灌机跑出10几米,试图把火弄灭。事与愿违,十几米瞬间成为火线,伴着大风越烧越旺。

大风,是漠河县县长姚占军当天最深的记忆。

身高1.7米左右,重60多公斤的姚占军在大坝上“站不住脚”。当晚7时,街上溜达的他听到广播中急促的声音,要求职工集合并统一灭火。姚占军像往常救火一样,拽起皮袄和铁锹。走到一半,广播里传来图强林业局领导的声音,“不去打火了,请大家紧急疏散”。

此时,火已无法控制。

姚占军匆忙赶回家。父亲站在窗边,看向西边,顿了几秒。晃过神儿,他叫起家人,一路向林场附近的河流跑去。西边是已被烧红的天,团团黑烟直冲入空。那里是漠河县城方向。

姚占军站在河边,1个多小时,整个图强镇被火吞没。第二天,照面的朋友互相问候,“家里人还好吗?”

半夜10时,时任漠河县政法委书记的刘万平从扑火前线赶回县城。到达离县城10几公里的前哨林场时,刘万平愣住了。“10几公里的公路上全是人,哭声、喊声,响成一片”,人群挤在马路上,车根本挪不动,只能一点点向前蹭。

那晚,原本仅20多分钟的车程,他们走了3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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