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章
追求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历史如河,川流不息。
五千年的中华文明,积淀着中华民族最深层的精神追求,是我们在世界文化激荡中站稳脚跟的根基。
生态兴则文明兴。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我们要站在对人类文明负责的高度,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探索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之路,促进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协调统一。”
“人与自然和谐共生”,这是源远流长的中华文明精粹,赓续了“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文明根脉。
炸药包下抢救万寿岩
三明市三元区岩前镇岩前村,有一座金字塔状孤峰。这便是万寿岩。作为福建省唯一的国家考古遗址公园,这里“一廊万寿十二景,树绿花红果飘香”,似乎正透过山水,娓娓讲述着史前的故事。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第二次全国文物普查中发现了万寿岩遗址。90年代末,经科学考古发掘,万寿岩出土大量远古人类制作的石器、人工石铺地面及哺乳动物化石,将福建最早的人类活动时间提前到18.5万年前。然而,这个被誉为“南方周口店”的万寿岩,却险些毁于炸药包下。
上世纪70年代,三明一家钢铁生产企业买断万寿岩开采权,为此专门修建了30公里公路,从厂区直通矿区。岩前村村民担心采矿将破坏史前人类遗迹,于是推选出陈蕃发等五位老人作为代表,为炸药包下的万寿岩奔走疾呼。
1998年6月起,“五老叟”不断与企业协商,要求停止开采,同时向各级部门发出了抢救万寿岩的呼吁书。然而,开采并未因此停止。
对于岩前村村民来说,万寿岩是老祖宗留下的宝贝;对于拥有开采权的企业来说,万寿岩是一座富矿。按照当时的企业产能,万寿岩的石灰石可供持续开采100年。一旦停采,造成直接经济损失6000余万元不说,矿源也将面临中断,每年预计损失近亿元。
矛盾愈演愈烈。“最尖锐时,村里老人干脆坐在埋了炸药的开采点上。”时任岩前村党支部书记王源河说。
文化遗产保护与经济发展的关系,如何权衡?万寿岩的命运何去何从?时任代省长习近平的介入,让这棘手的难题有了定论。
1999年12月底,福建省文化厅向省政府提交了《关于三明万寿岩旧石器时代洞穴遗址保护有关情况的紧急汇报》。进入21世纪的第一天,习近平在这份报告上作出批示:“保护历史文物是国家法律赋予每个人的责任,也是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的重要内容。万寿岩旧石器时代洞穴遗址作为不可再生的珍贵文物资源,不仅属于我们,也属于后代子孙,任何个人和单位都不能为了谋取眼前或局部利益而破坏全社会和后代的利益。”
他在批示中明确要求,“三明市政府立即采取有效的安全防范措施,加强对洞穴遗址群的保护;协调、帮助三明钢铁厂尽快在异地选定新采矿点,做到保护文物和发展生产两不误”。同时,决定由省财政拨款50万元,用于万寿岩遗址群的考古发掘和保护工作。
时隔不到一个月,2000年1月25日,习近平在福建省人大常委会《关于依法保护三明万寿岩旧石器时代洞穴遗址的意见》上再次批示:“省政府高度重视三明古代遗址保护,已于去年底专题协调,做过初步保护安排。请省文化厅进一步提出全面保护规划和意见。”
矿山可以再找,人类史前家园一旦灭失便不可恢复。习近平接连两次批示,让“五老叟”悬着的心终于落定。很快,企业全面停止在万寿岩爆破开采,将石灰石加工厂房和万寿岩山体无偿转让给当地文化部门。在地方政府的协调下,企业很快异地选址,确定了新的采矿点,每吨冶炼成本因此增加15元。
2000年11月28日,省文化厅和三明市政府举行“三明万寿岩旧石器时代遗址重大考古发现”新闻发布会。习近平再次明确指示,务必使三明万寿岩的遗址保护工作得到社会各界的关心和支持,以利于我省的历史文化遗产得到更好的保护和利用,促进我们社会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发展。
在此之后,万寿岩遗址保护工作换挡提速,渐入佳境。
2002年5月,三明市委托中国文化遗产研究院编制《福建省三明万寿岩旧石器时代遗址总体保护规划》,之后通过国家文物局批复,由福建省政府公布实施。2002年8月,三明市万寿岩遗址文物保护管理所成立。万寿岩从此有了一支专司保护、展示、研究和日常管理工作的队伍。2006年11月21日,占地面积5600平方米的博物馆正式对外开放,这也是福建省唯一一处旧石器时代遗址博物馆。2017年10月1日,《三明市万寿岩遗址保护条例》正式施行。这是三明市获得地方立法权后,制定出台的第一部关于历史文化保护方面的地方性法规。
在保护中发展,在发展中保护。通过合理的活化利用,万寿岩既是三明的城市名片,也成为乡村振兴的助推器。2017年12月正式入选第三批国家考古遗址公园。2019年6月2日,适逢“文化和自然遗产日”期间,福建省首个国家考古遗址公园——万寿岩国家考古遗址公园正式开园。
这处集遗址展示、科普教育、学术研究和生态旅游于一体的公园,让文物活了起来,为广大公众构建了穿越时空、与远古人类对话的媒介。岩前村也从保护中尝到了甜头。“生态美了,人气旺了,村民腰包也更鼓了。”村党总支书记王远秋说,该遗址公园每年接待参观者达8万余人次,带动周边兴起了农家乐和休闲产业等。
曾经因为矿石开采而与“五老叟”剑拔弩张的三钢集团,也在协调发展的道路上行稳致远。2018年,三钢获得“AAA国家级旅游景区”授牌,2019年被评为福建省首家钢铁工业观光工厂,成长为年产1200万吨钢、年销售收入超过500亿元的大型企业集团。
在保护中发展,在发展中保护,是习近平一以贯之的理念。时任政和县外屯乡党委书记许绍卫,还记得一段往事。
1997年3月8日,时任福建省委副书记习近平来到政和县外屯乡稠岭村调研。稠岭村海拔较高,处在半山腰,通村道路只有一条竹林小路,路宽不到3米,坑洼泥泞,中巴车难以前行。习近平就在路口下了车,沿着竹林小道步行前往。
“这个村毛竹林多、山多、空气好,生活也挺富有的吧!”习近平边走边问。
“以前稠岭村山高水冷,交通不便,农民生活困苦,小伙子娶老婆都很困难,被戏称为‘愁岭’。但近年来,农民种起了香菇,收益见效快,现在稠岭‘不愁’了。”听完汇报,习近平没有应声,随后询问全县、全乡每年砍多少树,种菇收入多少。
当得知生产2000袋食用菌需消耗一立方米阔叶树,全县年种菇8000万袋需砍伐阔叶林木材在4万立方米以上后,习近平继续前行。
突然,他停下脚步,望着对面奇特雄伟的主峰,问道:“那是什么山?”这座山峰像佛,当地人称为佛子山。
远眺佛子山,习近平缓缓道出思考:“稠岭村靠山吃山这条发展路子是对的,但是要平衡好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的关系。”离别之前,他又叮嘱道:“这里自然风景很好,要改变发展思路,发挥山区的生态优势,既要保护好青山绿水,又要让村民富起来。”
小山乡由此开始谋划生态旅游。如今,佛子山风景区先后获得了“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国家地质公园”两块国家级“金牌”。乡民们依托生态优势,过上了好日子。
做好武夷山“双世遗”这篇文章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没有文明的继承和发展,没有文化的弘扬和繁荣,就没有中国梦的实现。”
历史发其源,文化铸其魂。文化和自然遗产中蕴含着一个民族的精神基因,隐藏着“从哪里来,向何处去”的发展密码。
睹乔木而思故家,考文献而爱旧邦。
在福建工作时,习近平就喜欢看县志。时任宁德地委副书记、行署专员陈增光回忆道,习近平“每到一个地方就要调阅当地的县志。他说不看县志就不了解这个县的过去和现在,就难以深入认识县情,光靠我们这样跑了解不够”。
1998年10月21日,时任福建省委副书记习近平调研南平建阳考亭外资果场农业发展项目后,察看了正在重建的考亭书院。他一路仔细了解朱子的生平事迹,在石牌坊下驻足良久,了解书院的前世今生,之后拾级而上,来到建设中的文公祠前,绕着还未拆除脚手架的文公祠走了一圈。
他仔细询问:书院原来就有这么大的规模吗?考亭书院有没有什么图纸?古籍书中有没有什么记载?
得知南平不仅保存了相关史料,还成立朱子文化研究会,着力传承保护弘扬朱子文化,习近平语重心长地说:“你们有这些文物史料,要加强保护和传承。”
此后,建阳市加大了保护力度,在重建书院上尽量保持原貌,全力把历史古迹保留下来、把朱子文化弘扬出去。
对朱子理学研究和传承,习近平的关注始终不渝。正是在他的支持推动下,院地合作,首开先例,宋明理学研究中心落地在朱子理学的发祥地武夷山,对于弘扬中华民族优秀文化遗产、促进海内外学术交流意义重大。
2002年初,中国社会科学院致函福建省,建议在朱子学的发祥地福建武夷山设立中国社科院哲学所宋明理学研究中心。时任福建省省长习近平高度重视,批示要求办好,并拨款支持。
经三年精心筹备,2005年10月20日,“福建社会科学院·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所宋明理学研究中心”在南平师专(今武夷学院)挂牌成立。多年来,该中心不断阐发朱子文化精髓,努力守护朱子文化根脉,已成为福建省乃至全国朱子学研究的重镇。该中心共编辑出版学术类和普及性著作23部、1000多万字,聚沙成塔,集腋成裘,系统梳理传统文化典籍,让书写在古籍里的文字都活起来,惠泽流芳。
上世纪90年代,在朱子理学发祥地——武夷山市,一个旨在更好保护包括朱子文化遗存在内武夷山水人文的设想逐渐形成共识,那就是申报世界遗产。
武夷山是朱子理学的摇篮,在朱熹71年生命中,“仕宦九载,历朝四十六天”,近50年都居住在武夷山。这片碧水丹山,不仅因朱子理学而名,还因闽越王城遗址、因从古至今的各类文化遗存而名。
1997年11月,武夷山正式向建设部申报加入《世界遗产名录》。1999年12月1日,武夷山作为世界文化和自然双遗产,正式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遗产名录》。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武夷山定位为后孔子主义(朱子理学)的摇篮,在评价武夷山文化遗产时指出:“作为一种学说,后孔子主义在东亚和东南亚国家中占据统治地位曾达很多世纪,并在哲学和政治方面影响了世界很大一部分。”
武夷山申遗成功,实现我省世界遗产零的突破。1999年12月2日,时任代省长习近平致信祝贺,强调“武夷山申报‘世遗’成功……为我省填补了一项空白,巩固提高了福建旅游在全国乃至世界的地位和知名度”。
习近平对武夷山“双世遗”始终记挂于心。15天后,12月17日至18日,他就来到南平调研。在南平市工作汇报会上,他称赞这是“了不起的成绩”,并强调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这个无形的价值是无法估量的,它对于武夷山今后的旅游事业的发展有着非常深远的意义”,叮嘱“这篇文章要好好做”。
2001年12月20日,时值武夷山跻身“双世遗”两周年之际,习近平特意来到了闽越王城遗址博物馆。
闽越王城遗址,是迄今为止我国南方发现的面积最大、保存最好的汉代城址,具有很高的历史、科学、艺术价值,是一处不可多得的重要历史文化遗产,是武夷山申报世界文化和自然双遗产的主要项目之一。
博物馆典藏部原主任赵福凤回忆说,习近平看得仔细,听得认真,对馆内展品表现出极大兴趣:“闽越文化是武夷山文化和自然遗产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正是因为有了古汉城等一批文化历史遗迹,才有了武夷山‘双世遗’的申报成功。”
参观完博物馆后,习近平又实地察看了闽越王城宫殿遗址。他指出闽越王城遗址不愧是我省保存最完整的汉代诸侯王城,学术地位高,科研价值珍贵,勉励大家再接再厉做好闽越王城遗址的考古保护工作,并仔细叮嘱:“古汉城的开发要按科学规律办事,形成不断的可持续开发研究态势。一定要根据武夷山景区总体规划保护好、管理好,在保护的前提下进行合理的开发利用,为弘扬中华民族文化和促进社会主义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建设发挥更大的作用。”
在他看来,既要薪火相传,坚守武夷山水人文,又要与时俱进,推动中华文明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这才是做好“双世遗”文章的题中应有之义。为了更好让这些文物、遗产“说话”,保存这些民族共同的历史记忆,习近平还倾心倾力解决实际问题。
“习省长还帮我们解决了博物馆建设的资金问题,中间还有个小插曲。”赵福凤记忆深刻,习近平临走时交代博物馆尽快递交申请报告。调研结束后不久,博物馆就接到了福建省文化厅的电话。“原来我们以为习省长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回去后亲自打电话到省文化厅过问此事。我们很惭愧,赶紧做了项目预算报告,送交省文化厅。”赵福凤说,没过多久项目资金就批复下来。
武夷山跻身“双世遗”后,为“双世遗”立法提上了议事日程。2001年9月29日,时任省长习近平主持召开省政府第34次常务会议,审议了有关武夷山“双世遗”保护的条例。此后,经多次修改,《福建省武夷山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保护条例》于2002年5月31日经省九届人大常委会第三十二次会议审议通过,自2002年9月1日起施行,为世世代代保护好武夷山无与伦比的生态人文资源提供法治保障。
如今,“双世遗”已经成为武夷山最亮丽的品牌,成为“中华民族的骄傲”,每年数以千万计的游客慕名而来,感受那千载儒释道、万古山水茶,感受那山水之间流淌的深厚文化底蕴。
2021年3月22日,习近平总书记来到福建考察,首日就来到了武夷山九曲溪畔的朱熹园,详细了解朱熹生平及理学研究等情况。
故地重游,鉴古知今,一路感慨于所见所闻,习近平表示:“我们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一定要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如果没有中华五千年文明,哪里有什么中国特色?如果不是中国特色,哪有我们今天这么成功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我们要特别重视挖掘中华五千年文明中的精华,把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同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结合起来,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
以智慧与担当守护文明之源
自然是生命之母,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二者相互影响、相互制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2021年4月,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二十九次集体学习时,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国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具有许多重要特征,其中之一就是我国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
“水是生存之本、文明之源。”善治国者必先重治水。
水可以浇灌良田,造就优美风光,也可能带来水患,威胁水畔人家。个中关键在于能不能把水治好,让水听话。在福建,一片片海域、一条条河流、一个个湖泊、一湾湾溪水……无不寄托着习近平总书记的深深牵挂。
在三明泰宁,流传着一条幸福鲤鱼的故事。
1997年4月10日,时任福建省委副书记习近平来到泰宁县上清溪,调研生态环境保护与资源开发项目时,一条鲤鱼跃上他乘坐的竹排,恰巧落在他的脚边。
习近平随即脱下塑料鞋套,盛上水,将鲤鱼装入其中悉心保护,在竹排到下游水深处泊岸后,小心翼翼把鲤鱼放回溪中,望着它欢快游走。
途中,习近平叮嘱大家:“一定要好好保护环境。”
这一嘱托成为泰宁人民持之以恒的实践。2010年8月,泰宁以“中国丹霞”成功申报世界自然遗产。“现在看青山绿水没有价值,长远看这是无价之宝,将来的价值更是无法估量。”远见已然成为现实。
发源于福建戴云山脉的木兰溪畔,驯服溪水的坎坷历程,诠释着“生态兴则文明兴,生态衰则文明衰”的历史规律。
木兰溪,是莆田人民的“母亲河”。其名为溪,却桀骜不驯。因河道狭窄,弯多且急,洪水频发;因地势低洼,海潮倒灌,盐碱灼地。驯服木兰溪成了莆田人民千百年来的梦想。
公元1064年,曾目睹木兰溪水患的福州长乐女子钱四娘倾其家资围堰筑陂,但因陂址选择不当,刚筑成即被洪水冲垮,钱四娘愤而投水。受其感召,后人接续营筑,于1083年筑成木兰陂,为雨季奔腾汹涌的溪水扎上“腰带”。“只生蒲草,不长禾苗”的沼泽地变身沃野良田。
历时900多年,木兰陂至今仍发挥着引水、蓄水、灌溉、防洪、挡潮、水运等综合功能。2014年,作为我国东南沿海拒咸蓄淡的典型代表工程,木兰陂水利灌溉工程被列入首批《世界灌溉工程遗产名录》。
“水利无遗,海波不兴,人受其益,将及千年。”木兰陂展现了古人治水的决心和智慧,却没能让莆田人民就此告别洪水袭扰。
在木兰溪流域治理前,洪水频发。1952年至1990年,木兰溪平均每10年发生一次大洪水,每4年发生一次中洪水,小灾几乎年年有。水患不断,扼住了莆田发展的咽喉:为便于在雨季前抢收,百姓只敢种植生产期仅2个月的早稻、不怕水淹的甘蔗以及迅速收成的蔬菜;大项目、好项目都不敢落户河流两岸。
早在1957年,木兰溪治理就被提上议事日程,由于工程技术难度大,虽5次计划、2次上马,都无果而终。莆田,成了福建全省设区市中唯一的“洪水不设防城市”。
木兰溪防洪问题,牵动着习近平的心。
时任省水利水电厅厅长汤金华回忆说,软基河道、弯多且急、冲刷剧烈……在这些特殊的自然条件下,要建设一道能抗御30年一遇洪水的堤防,工程技术上必须“裁弯取直、新挖河道”,但这会给水系生态带来一定影响,多个裁弯方案在当时争持不下,难以定论。
治水,需要智慧与担当。详细了解技术方案争议情况后,习近平表示,一定要“科学治水”,既要治理好水患,也要注重生态保护;既要实现水安全,也要实现综合治理。到底如何决策,还要听取水利专家的意见。
科学治水,被习近平牢牢挂在心上。1999年4月1日,正在基层调研的习近平了解到福州在举行一场全国水利系统的学术会议,立刻通知汤金华,让他赶快“找更权威的水利专家,帮忙共同攻克难题”。
1999年10月中旬,第14号超强台风过境莆田,木兰溪转瞬成灾。10月17日,时任福建省代省长习近平赶赴莆田指导救灾。面对严重灾情,习近平语气凝重:“是考虑彻底根治木兰溪水患的时候了!”
在习近平的正确指引和跟踪督促下,木兰溪“裁弯取直”难题被破解,“软基筑堤”难关被攻克,终于找到治理木兰溪的良方。
1999年12月27日,福建省委省政府将全省冬春修水利建设的义务劳动现场安排在木兰溪畔。习近平在现场说:“今天是木兰溪下游防洪工程开工的一天……支持木兰溪改造工程的建设,使木兰溪今后变害为利、造福人民。”
经过长期综合治理,莆田从“福建省内唯一一个洪水不设防的设区市”,跃升为“全国水生态文明建设试点城市”,木兰溪全面实现了习近平提出的“变害为利、造福人民”目标。
治理一条溪,兴起一座城。历经20多年持续治理,木兰溪全流域已经变成了百里风光带,风景如画。历经千年的木兰陂,变身风光优美的亲水公园,治水先贤们的雕像静静伫立在木兰溪畔,见证着他们曾为之付出生命的河流,已成为发展之河、幸福之水。
“这些年,福建更加郁郁葱葱了。”2021年3月,习近平总书记在福建调研时说,“绿色是福建的一张亮丽名片。要接续努力,让绿水青山永远成为福建的骄傲。”
在八闽大地,水清鱼乐、岸绿人欢的生态画卷已成为日常之景。福建人民在绿水青山中共享自然之美、文化之美、生活之美,走出一条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发展道路。
源远者流长,根深者枝茂。福建以其星罗棋布的文物古迹、丰富多彩的文化遗产和瑰丽多姿的自然风貌,在历史与现代的交融、发展与保护的碰撞中,传承着中华民族薪火相传的精神血脉。
“不忘本来才能开创未来,善于继承方能更好创新。”
面向世界、着眼未来,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引下,福建文化和自然遗产保护事业前景广阔,文化自信在福建人民心中历久弥坚。
(《福建日报》7月30日第一至四版,福建日报记者阮锡桂、刘辉、戴艳梅、郑璜、段金柱、赵锦飞、张辉、吴旭涛、卞军凯、林宇熙采写)
《 人民日报 》( 2021年08月02日 01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