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感石没羽

岂云惮险艰

他们,操控着价值上亿的仪器,随北斗的时间节点调整自己的生活节奏

随着我国航天事业进入发展黄金期,北斗系统进入快速组网阶段,这几年的航天发射密度逐步加大,“北斗人”的工作强度和压力也随之加大。

朱位告诉记者,以前是两年就专做一颗星,现在是4年之内把18颗星都得干完。实际上,他们每个人手头负责的并不仅仅是即将发射的两颗卫星,而往往是发射场有两颗,厂房里还有两颗,另外还有两颗星得操心着。在北斗三号刚刚发射成功的第二天,朱位已经收拾好行装,从发射场赶回北京,因为“家里”还有几颗星要“陪”。

“白加黑”“六加一”……航天前辈们的“加班传统”也在这些“80后”身上延续着。

拿这次发射的两颗北斗三号卫星来说,今年春节期间做热试验,劳动节做出厂测试,国庆节进发射场待命……对这些“北斗人”来说,早已没有了节假日的概念,一个个的时间节点,是北斗的节奏,也是他们生活的节奏。“和朋友聚会、和家人旅行,包括和男朋友结婚,都得先看看北斗的进度计划。”徐微微说。

压力不仅仅来自工作强度。“老师傅会跟我们说,你们这是手托上亿资产!”陈昊说,卫星上的一台单机设备,很可能花了一个亿的研究费用,这对总装操作岗位技能水平提出了很高要求。

北斗三号卫星内部小小的2立方米空间里,安放着160多台精密设备,设备之间空隙也就十几毫米。这就要求徐微微们得特别胆大心细。细细的导线,手一抖,两根导线就焊不到一块儿;还得保证不碰到旁边近在咫尺的其他设备,不能把多余物掉到卫星舱里……

对一颗卫星来说,卫星方案的最终敲定可能是漫长的,但发射的时间点却是确定的。比如,早在2015年的时候,就已经确定北斗三号首发两颗卫星要在2017年发射,那时候,卫星最终的方案还在完善中。

“计划和节点一旦确定便不能更改。”陈昊告诉记者,整星出厂的大节点定了后,再倒推分解到每个月、每一天。在完成这些节点前,大家的压力都非常大,自己的环节完不成,就会影响到后续环节甚至发射任务。

朱位仍对2013年设计卫星的经历印象深刻。第二天是一个重要方案文件评审的节点,三人小团队就在准备开评审会的会议室隔壁通宵赶工,到凌晨四点多总算定稿完毕,离评审会开始时间已然不多,大家就披着大衣、枕着文件在会议桌上睡了一会。突然感觉身下震动,“地震了?”猛然惊醒,原来是保洁阿姨在擦桌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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