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平在摩力圣汇享用午餐 新京报记者罗婷摄
“皇帝般的生活,你们老了能过上吗?”旁边一位戴着绿色玉石项链、穿西装衬衫的男士,指着李春平问记者。
老人对这种赞美毫无反应,反而没有预兆地站起来,开始往外走。两个保姆连忙挽住左右手。他要去爬楼,“(6层)一天20次。” 一名保姆说,三个月以前,李先生还在楼下的游泳池游了19个来回。
身边人愿意向媒体展示“李先生身体健康,恢复得很好。”一家媒体的报道中也记录,李先生“爬楼时健步如飞,爬完后大气不带喘。”
但我看到的是,连日常的走动,老人也是很缓慢的,需要左右搀扶;喝汤时,会顺着嘴角流下。
10分钟里,老人连问了两次“现在几点了?”又问“我还有多少钱(现金)?”一位女士头也不抬,“三万零八百”。
套间里,并不是所有人的心思都在李春平这,客厅角落的自动麻将机旁边,四个女孩摸着牌,讨论着规则。
多年孤身一人,一直跟在李春平身边的,就是这几十人的团队,有的陪伴他多年,情同亲人。
李春平曾说,“我的保姆小珍,从最开始一个月只有3块钱工钱起,跟了我30年。后来我送她一套价值70万的房子。”
24小时排班照顾。“提裤子、穿衣服都有人。你让他一个人住,他没法生活。我们喜欢他。他非常可爱。”一位保镖说。
保镖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为李先生挡女人”,“这人一有钱,就会有女的往上贴,李先生是单身,上门的就更多了。凭什么年纪轻轻的来找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你知道为啥吧。”
但随从们当面都恭敬地叫他李先生,尤其生病之后,李春平不爱听坏消息。家人劝他生病了要去检查。“你才有病呢!我能活100岁。”
身边人附和:对,李先生您能活110。
“妈的!我能活150。”
这个场景让韩琳感觉有些魔幻。
韩琳,就是媒体多次曝出的“家属代表韩女士。”她不愿向外界公布自己与李春平的关系。只是说,“我们相识8年,我非常了解他。”
尽管2016年12月21日的北京青年报上,有一则以李春平名义刊登的声明:“本人和韩琳女士没有任何关系。”但妹妹李夏平确认了韩琳的地位:“我们远在国外,韩琳就是李春平的家属代表。”
大多数时间里,韩琳都在春平广场的顶层,“商场的很多事情需要我帮他打理。”
渐渐地,她发现,李春平的身边人从原来的二十多人,增长到现在的40人,光秘书就有6个。“而且还多了很多社会人员。”韩琳说。
无论在家人还是身边人眼里,晚年的李春平都像个孩子,喜欢前呼后拥,喜欢好听的话,希望每天不同的人跟他说“李先生,您真帅”。身边人甜言蜜语哄他,他就开心,就会发钱。
豪赌
在韩琳眼里,李春平最不在乎的就是钱;最在意的,也是钱。
几天的接触,李春平的身边人没怎么提起过“慈善”二字,说起最多的是发钱。
在有限的公共信息中,回国后的李春平不经商、不参政,只做慈善,有人称他为“中国慈善第一人”。有人计算过,在过去二十多年里,他平均每天捐款7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