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0月9日是拉丁美洲著名革命家切·格瓦拉牺牲50周年纪念日。

切·格瓦拉,本名埃内斯托·拉斐尔·格瓦拉,古巴人亲切且赞叹地称他“切”。对这个名字的来源说法不一。有一种解释说,“切”在阿根廷当地口语中用于打招呼,相当于“嗨”,是格瓦拉为自己选择的昵称。

在古巴,这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那张由阿尔伯托·廓尔达拍摄、传遍全球的格瓦拉肖像照常常会在大街小巷出现。没有切·格瓦拉的古巴是不可想象的。

切·格瓦拉生于阿根廷,却是古巴历史的一部分。在学校,每天一早升旗后,中小学生会在老师带领下,举起右手宣誓“共产主义的先锋队员,我们会像切一样”。在首都哈瓦那革命广场,内政部大楼外墙上的巨幅格瓦拉头像总是如磁石一般吸引游客留影……切是革命者、建设者、国际主义战士,是古巴人挂在嘴边的指挥官和朋友。

【圣克拉拉——切的城市】

对那些想从古巴西部前往东部的人来说,中部城市圣克拉拉通常是必经之地。不只因为它是这个加勒比岛国的历史名城,而更在于它是存放切·格瓦拉遗骸的地方。

这座城市始建于1689年7月,如今人口将近23万。切·格瓦拉纪念碑是它的地标,从远处就能看到长方形底座上那座高近7米的铜像:这名游击队指挥官手提步枪,腰别手榴弹、水壶,身着橄榄绿军服、头戴贝雷帽,似在守望这座城市。

铜像底座的左边是一组切·格瓦拉的浮雕像,神情各异,目光深邃;右边是切写给战友、已故古巴革命领袖菲德尔·卡斯特罗的信,末尾是他的那句名言:“直至胜利,永远,无祖国,毋宁死。”

1928年,切·格瓦拉生于阿根廷罗萨里奥市,长大后学医,1956年加入菲德尔·卡斯特罗的游击队,在抗击古巴独裁者巴蒂斯塔的斗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革命胜利后,格瓦拉曾任古巴国家银行行长,但为了追随自己的理想,向世界传播革命的火种,他离开古巴,先后去刚果、玻利维亚继续投入反抗压迫的斗争。1967年10月初,他在玻利维亚遭到雇佣军伏击,同月8日遇害。

铜像基座下有一座陵园,墙上用石块砌起的格子里存放着格瓦拉和30名一同在玻利维亚遇难战友的遗骸。往里走有大片绿色植物,郁郁葱葱;不远处,地面上砌起的类似石井的建筑物中央是一簇由菲德尔·卡斯特罗亲手点燃的长明火,向这些烈士致敬。

基座下另一端是一座小型博物馆,珍贵照片、物件记录了切·格瓦拉从出生到离世的不同片段,一一诉说着他的生命点滴。他早年在南美洲骑着摩托车旅行时拍的照片,参加革命后在古巴东部马埃斯特腊山区打游击战时下棋、坐在草堆树枝上看书的照片,他用过的字典、治牙器具、哮喘发作时用的呼吸器,看过的马克·吐温、塞万提斯、史蒂文森著作;革命胜利后在甘蔗地和农民一起干活、学打棒球的照片,担任古巴银行行长时有他签名的古巴纸币、1965年在刚果乔装以及后来在玻利维亚化妆后的照片……

年轻的博物馆学家伊思玛丽·费尔南德斯介绍说:“这里是切·格瓦拉活生生的人生印记。”博物馆自1988年开放以来接待了450万人次参观者。每天平均有2000人来这里,很多来自切·格瓦拉的故乡阿根廷,还有意大利、法国、德国。而古巴人、特别是圣克拉拉市居民可谓最为敬重这些死难的游击队战士,他们会在这里举办婚礼、为切献花、向切诉说。

在城市的另一角,切留下了重要印记。1958年12月,他领导了反击巴蒂斯塔军队的决胜一仗,持续三天的战斗最终成为对巴蒂斯塔独裁政府的致命一击。

当时独裁政府从哈瓦那发出了一辆运有近400名全副武装士兵的装甲列车,驶往古巴东部增援那些与革命军作战的部队,但格瓦拉率领的游击队在圣克拉拉市区里让军列脱轨翻车,政府军损失惨重,士气大跌。

如今在火车脱轨现场保留了三节当年那场遭遇战的车厢,车厢博物馆里有图片、地图、武器等实物,讲述着这场古巴革命的决胜之战。这座露天博物馆还展出了一台推土机,当年游击队员就是驾驶它撬起了铁轨,致使军列脱轨。

切在圣克拉拉每个角落都留下了印记,在这里,感觉这名传奇战士依然活着,就像学生罗伦娜·罗德里格兹说的,“切在每一个古巴人心里”。

现年74岁的莱昂纳多·加西亚坐在市中心维达尔公园,回忆说,当年格瓦拉率领的游击队与政府军浴血奋战并最终解放圣克拉拉时,他才15岁。“我当时在离火车脱轨地点很近的地方卖糖果,一个游击队员让我赶快离开,因为局面会很糟糕。”

加西亚指着不远处自由圣克拉拉酒店的正面,那里至今留有游击队员向藏在楼里的政府军开枪令其投降的弹痕。他说:“对这块大陆的多数人来说,切没有死去。”

对博物馆员费尔南德斯来说,格瓦拉的遗骸保存在圣克拉拉,意味着“高要求”,“我们负有守护他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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