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届慕尼黑安全会议(简称慕安会)2月17日—19日举行。在国际形势动荡多变、各种意外频频发生、逆全球化思潮抬头的背景下,慕安会主席伊申格尔感叹,当今世界的不确定性在他职业生涯中前所未有,本次会议可以说是二战以后关于国际秩序最重要的一次讨论会。

欧美重申伙伴关系,俄反对“精英俱乐部”统治世界

30多个国家的国家元首或政府首脑、40多个国家的外交部长、30多个国家的国防部长、50多个国际组织的代表以及60多家企业的领导人出席了本届会议。

由于此前美国总统特朗普曾称“北约已经过时”,其外交团队成员也就欧盟走向发表了悲观言论,欧洲国家代表在会前和发言中纷纷就此表示不安,重申北约在国际体系中的重要作用,强调“没有美国的欧洲不可能安全”,并作出姿态积极回应美方的批评。

德国总理默克尔18日上午发表演讲,强调北约完全代表着所有成员国的利益,代表着欧洲的利益,代表着德国的利益,同样也代表着美国的利益,“必须竭尽所能以履行北约框架下的各类义务”。

美国此次派出副总统彭斯、国防部长马蒂斯、国土安全部长凯利等政府要员和大批资深国会议员参会。彭斯18日的主旨演讲被认为是代表特朗普总统首次在外国土地上就美国外交政策发表的讲话。

彭斯称,特朗普对跨大西洋关系保持坚定承诺。美国长久以来、今后也会对欧洲“维持忠诚”,美国将永远是“欧洲最伟大的盟友”。马蒂斯也在前一天的演讲中重申美国对跨大西洋关系的支持。从上述表态看,“北约过时”论已被抛弃。

然而,美欧关系乃至国际秩序走向的不确定性仍未消除。伊申格尔在开幕致辞中说,世界的不确定性不仅仅由特朗普的言论引发,实际上有着深层次结构性原因。安全问题不再局限于政治安全领域,而是和国际经济发展、气候变化、移民难民甚至文化领域的问题相互关联,因此本届慕安会在主会议之外还安排了数十场其他主题的讨论会。正如会前发表的《后真相、后西方、后秩序?》报告中所说,当前国际体系面临着深刻调整,国际秩序往何处去值得每个人思考。

彭斯虽然在讲话中重申了北约的重要性,但并未提及欧洲人关心的自由贸易和全球化问题,而这也是特朗普一再批评欧盟的痛点。英国外交大臣约翰逊在专题讨论中特意设问:大家都在讨论《北大西洋公约》的第五条款“集体防卫”,有谁能说出第二条款是什么内容?他接着朗读道,第二条款内容是“缔约国应消除其国际经济政策中之冲突,并鼓励任何缔约国或所有缔约国之间的经济合作”。他指出,北约同时也应该是一个提倡开放自由贸易的国家共同体。

欧美在北约军费开支上的分歧依旧突出。北约各国2014年承诺将军费开支增加至各自国内生产总值的2%,但2016年只有5个成员国达标。针对美方的严厉批评,德国国防部长冯德莱恩承认,“我们必须为大西洋的共同安全承担更多、更为公正的职责。”她说,2016—2017年的德国国防预算已经增长了8%,今后几年将继续加大军费投入。默克尔在讲话中虽然表示愿意大幅提高国防开支,但同时强调年增长率不能超过8%,而且还必须考虑到发展援助、预防危机方面的支出,“在国防开支问题上,我希望不再有更多琐碎的讨论”。英国《经济学人》指出,在全球经济低迷形势下,欧盟国家纷纷将紧巴巴的预算投入到民生和经济发展项目上,追加军费捉襟见肘,可能不得不越过欧盟预算红线。

此外,彭斯一方面表示美国将坚决让俄罗斯为乌克兰危机负责,一方面称特朗普将和俄罗斯寻找共同点。分析家对美国的对俄政策感到困惑。美国参议院军事委员会主席麦凯恩在专题讨论会上坦言,美国的外交政策“存在混乱”。

18日,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在慕安会发言时表示,俄罗斯希望寻求“务实、相互尊重的”俄美关系,同时呼吁建立“后西方”世界秩序。他说,俄罗斯无意与其他方面发生冲突,但会坚决保护本国利益。俄美关系应建立在务实、互相尊重以及充分认识两国对全球安全肩负特殊责任的基础上,这符合双方共同利益。

拉夫罗夫指责北约是“冷战工具”,强化北约只会加剧紧张。他说,从慕安会现场的一些陈述来看,冷战还没有结束。一些国家以“精英俱乐部”的形式来统治世界,从长远来看无法奏效。

拉夫罗夫还呼吁建立“后西方”世界秩序。他表示,每个国家地位都应依据国情被重新定义。“后西方”价值观意味着民主、正义、宽容、自由、人权、社会开放及和平等方面都应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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