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唐召明等人策划的评剧《藏地彩虹》在全国地方戏演出中心演出,深受好评。这是唐召明在演出后谈创作感受。该剧援藏医生方丹的原型是唐召明长期报道的、被藏族称为“活菩萨”的北京安贞医院小儿心脏病专家顾虹。(唐召明提供,2017年12月10日摄)

  2017年12月3日晚,中国评剧院原创评剧《藏地彩虹》在全国地方戏演出中心首演,掌声不断,好评如潮。这是继两年前,我成为藏歌乐舞《圆梦》歌舞剧的原型被搬上国家大剧院舞台后,又一次成了被报道的新闻人物。

  这次是因我长期报道的、被藏族称为“活菩萨”的北京安贞医院小儿心脏病专家顾虹成为评剧《藏地彩虹》主要原型,我也成了该剧的主创人员——策划者。这些天来,当我收到雪片似发来的热评微信和短信时,我不由得想起这部剧从2015年4月立项至今许多背后的故事,心潮久久难以平静。

  1987年初,我从中国新闻学院毕业不久,经自愿申请从青海调入西藏工作,实现了当一名新华社记者的梦想。后来,我又调入北京当记者。离开西藏27年来,一提起上西藏,一提起去藏北,我就兴奋,眼里就放出异样的光芒。

  犹如回到自己的家乡一样,我对西藏,尤其是对藏北情有独钟。为了“常回家看看!”2015年一年,我十次进藏。

  2015年“十一”小长假,是我第10次进藏,也是我首次为中国评剧院艺术家们的采风活动既当记者,又当向导和陪同,有着多重身份。

  这是唐召明陪同中国评剧院艺术家和筛查先心病的北京安贞医院小儿心脏病专家顾虹,来到藏北班戈县青龙乡采风、筛查先心病,并与牧民群众合影留念。(唐召明提供,2015年10月8日摄)

  也许是我每次对“回家”的感觉过于强烈,以致于心率常常加快。一次次的兴奋,一次次的加快,让我在金秋的10月,在海拔4750米的西藏自治区那曲市班戈县心率跨越100次/分钟以上的红线,达到170次/分钟以上。这,让我连续三天体会了一次高心率的兴奋是啥滋味,体验了平生第一次的住院治疗。

  这是2015年10月11日的晚上。可能是久居和久上高原,加上连续多天高强度采访和奔波,从班戈县回到拉萨的第二天晚上,我的心率连续三天,依然是170次/分钟以上。这可把大家吓坏了!正好十多次进藏筛查与治疗先心病患儿的顾虹与我们同行。看到我的心率如此失常,“高反”稍轻一些的顾虹和北京好友、民营企业家李晓明,劝说我从所住酒店到附近自治区人民医院去看夜间急诊。

  这让我想起一个流传甚广的说法,在高原反应程度上,女的比男的轻,矮的比高的轻,老的比少的轻,既然青春留不住,年老增长些对抗之力也是不错的,更何况我在青藏高原生活了30多个春秋,无论如何不应该有“高反”。

  我生在山东,长在青海,后又进藏工作直至调入北京,年年上高原采访已是我的“家常便饭”,早习以为常。

  高原反应是一个科学的、付诸生理指标的现象,但我相信这其中有心理暗示的成分。京藏列车刚开通时,火车刚进入西藏境内,就有旅客脸红气喘大呼缺氧,乘务员告诉他们,火车还没有翻越唐古拉山,车厢里是弥散式供氧,不缺氧啊,方才好转。

  当然,初上高原会有种种不适,“老高原”们甚至可能在身体与环境的漫长砥砺中留下器质性损伤。难道我这心率过快的“房颤”也与久上高原有关联吗?

  当晚,西藏心脏病专家格桑副院长到急诊室给我会诊。他让我住院观察,并给我安排了用药计划。我没有因心率过快而紧张,反因被“扣留”医院而着急!

  第二天凌晨我不能出院,就无法赶上回北京的航班,那意味着我不能去参加第三天《圆梦》歌舞剧在国家大剧院的首场演出,而我又是此剧原型,许多计划将因此而落空。

  两位女士在急诊室病床前负责前半夜的陪护,民营企业家李晓明曾资助过的、在北京西藏中学就读的“干儿子”强巴负责后半夜的陪护。

  清晨5点多钟,我超速的心率终于在胳膊“吊瓶”大剂量液体药物的推送下,经过5个多小时的发酵开始起效,从170次/分钟以上缓慢地下降……5点多钟,我与医生签下放弃治疗的协议,急忙飞回北京。

  回到北京,为了让这颗狂跳不止的心脏不发生意外,还能常回西藏,回藏北看看,2016年4月,我来到北京安贞医院做了个心脏射频消融手术。

  按说,手术后要恢复三个月时间,可是评剧“藏地彩虹”早已确定了时间表。为了这部剧能够按时演出,手术后仅两个月,我与中国评剧院院长、编剧、作曲等艺术家们又一次踏上进藏采风的旅程。(中国西藏网 文、图/唐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