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省凉山州西昌市经久乡于3月30日下午新发火灾,目前已造成19名地方扑火人员死亡,其中18名为打火队员,1名为当地向导。据了解,31日凌晨一两点钟他们在赶往火场的路上,风向忽变,一行22人被大火包围随后失联,经搜救3人送医无大碍,其余19人不幸遇难。

灭火勇士的牺牲令人伤痛。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就在去年这个时候,凉山大火造成了30名扑火队员牺牲。公众的记忆还未衰退,悲剧却又重演,时间仿佛在原地打转。我们不得不郑重地追问一句:为什么?

“风向突变”虽然是现场偶然情况,但这种偶然是火场中常见的险境,在选择救火时机、路线时应该纳入考虑。

去年凉山大火之后,应急管理部森林消防局三级指挥长陈维奇对媒体表示,90%以上的火场人员伤亡都是由于误入高危环境灭火、遭遇“险境火”造成的。他说,扑救“险境火”,一定要等待时机,能让则让,能避则避,同时开设防火线,建立安全避险区或撤退线路。

那么这一次造成牺牲的扑救行动有没有做到“等待时机,能让则让,能避则避”?火情紧急不是让扑火队员冒险的理由,生命的损失是无法弥补的。相关决策的科学性、合理性必须得到充分的检讨。

更进一步的追问是,去年的30名勇士牺牲之后,当地有没有真正从中吸取教训,在救援指挥的专业性、扑火队员的日常训练、救援装备的完善等方面进行足够的提升。

森林灭火在全球范围内都是高危工种,所以最重要的是坚持预防为主。一个地方连续发生严重火情,首先要反思的是日常的预防工作是否到位。其次,预防失效火灾发生之后,生命安全应该被置于首要位置,这自然包括扑火队员的人身安全。扑火队员不畏牺牲不等于就可以让他们以身犯险。

火灾中有许多的偶然因素。吸取教训、总结经验就是要尽量规避掉那些致命的偶然因素,将不可控因素变得可控,这才能体现对生命的珍视与尊重。

去年澎湃新闻发表过评论《没有一条生命是为牺牲而存在》:“英雄值得被歌颂,英雄也需要保护”“让消防救援更加科学、消防装备优化升级,与赞扬消防员的牺牲精神不存在任何冲突。”一年之后,这些话显得十分沉重。常识本不需要反复重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