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发国内网友热议的“天津杀妻骗保案”庭审已接近尾声,与网友的骂声一片相比,在泰国受审的被告人张某凡,面对越来越多的证据,似乎并未表现出悔意。在7月11日的庭审中,面对原告律师的诘问,他甚至出言不逊,辱骂对方“不配当律师”。

普吉府法院

根据庭审安排,涉嫌“杀妻骗保”的张某凡分别于7月5日、9日、10日、11日、12日在凶案事发地普吉岛接受庭审。11日下午,被害人家属泰国代理律师方文川告诉在法庭外等候的记者,在刚刚结束的一个举证环节中,面对自己的指责,被告人张某凡不仅没有任何后悔的表示,还对律师恶言相向。

关押嫌疑人张某凡监狱门口的泰国国旗

“在我从业的这么多年中,我很少见到这么残忍的凶杀案,并且被害人是自己身边的太太。”11日晚,结束庭审的方文川律师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这样说。方文川律师是一位有着30多年从业生涯的泰国名律,他表示在自己多年的职业生涯中,类似案例绝少遇到。

根据尸检报告,被害人小洁两侧手臂、胸部、肩部有多处伤口、淤青,两边眼膜有出血点,头皮有好几处淤青,脖子肌肉两边有淤青,两边胸口部肌肉有淤青,第5根肋骨折断,腹内有出血,肝有淤青并撕断,脾及肾两边有瘀血。

以视频连线形式出庭作证的法医表示,这样的创伤,很有可能是遭遇了以致死为目的的严重殴打。

目前关押嫌疑人张某凡的普吉府监狱

在连日来的庭审中,原告方不断提出证据佐证张某凡的“蓄意杀人”及“骗保”情节。此前天津警方向泰国警方递交的证据显示,在案发前,张某凡为小洁购买了11份保险,保金逾3000万人民币,而这些保险中,受害人小洁的签名,无一例外地被证明不是本人的笔迹。

与此形成对照的是,截至11日庭审结束,始终拒绝认罪的张某凡一方也未提出较有说服力的证据。在此情况下,在听到法医陈述被害人小洁(化名)所遭受的严重伤害时,方文川律师忍不住严厉地向被告提问。

庭审手绘图(作者:刘嘉仪)

“到现在为止都看不出他有任何后悔的表情,也从未向被害人家属表达过任何歉意,真是比冷血动物更冷血。“在转述庭审中的对话时,方文川使用了一句英文形容对方:“cold blood murder(冷血杀手)“。

据案件资料,2018年10月29日案发时,张某凡与妻子小洁及20个月大的女儿都身处普吉岛的酒店中。而据小洁父母在事后对外孙女的观察,他们推断孩子很有可能目睹了母亲被杀害的全过程。

小洁的母亲说:“孩子以前很开朗,现在总说自己怕,晚上不敢睡觉。“

而据小洁泰国代理律所顾问章红媛所说,当下不到三周岁的孩子曾陆续说出“爸爸打妈妈”、“妈妈哭”等话语。章红媛对记者直言:“我们没想到这个年纪的孩子能表达得那么清楚,我们宁愿她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记得。“

就此,在庭审中,方文川律师也情绪不能自制地说出了“猫狗都懂得爱惜自己的孩子,你连它们都不如“的话语。

在通过翻译获知了原告律师的灵魂拷问后,张某凡的反应却是报以辱骂,其表示:“你就不配当律师。“而情绪激动的原告律师在听到翻译后,也忍不住反唇相讥,在庭审结束后向记者回忆白天的交锋时,方文川说:“我对他说,你就不配做个人。“

庭审手绘图(作者:刘嘉仪)

据章红媛律师介绍,庭审中,原告方以泰国刑法第289条蓄意谋杀罪起诉张轶凡,最高可判死刑。而被告方则以泰国刑法第290条“非主观意图致人死亡罪”为自己辩护,该刑法刑期为3到20年,与被害人家属坚持的“要求判处张某凡死刑”的诉求,有着显著的差距。

本案庭审正在进行中,12日是预期庭审安排的最后一天,而据原告律师透露,由于前期庭审的滞缓,今天的庭审很有无法完成预期进程,即本案将有可能面临延期继续审理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