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鲁玛水电站总工程师侯伏强与同事一起研究图纸。
卡鲁玛水电站位于东非国家乌干达北部白尼罗河水域,是乌干达历史上最大的工程项目,也是中乌两国元首共同推动的“天字号”工程,由中国水利水电建设集团公司(中国水电)承建。项目于2013年开工建设,建成后将为乌干达带来巨大的经济、社会效益。让我们跟随记者走近这项伟大工程的中方建设者们。特别是临近中国农历新年,他们的海外生活又是如何呢?
“崽崽”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啊,应该过年可以回去,你想不想我回去咧?”
“想!”
乌干达卡鲁玛水电站总工程师侯伏强已经习惯了六岁的儿子用“爸爸什么时候回家”作为视频聊天的开场白,但像这样干脆地回答儿子的提问却是极少有的。在他印象中,只有在儿子一岁和三岁的时候,他在国内待得时间比较久,可以陪陪儿子。更多的时候,他都在海外做工程。2017年,刚结束在越南的工作,侯伏强就被所在单位中国水电集团派遣到乌干达担任卡鲁玛水电站的总工程师。而侯伏强来的时候项目正处于工程关键期,那段时间,他忙到连想家的时间都没有,回家过年更不可能。
湍急的尼罗河水域。
侯伏强说:“2017年,我过来的时候,项目正好处于从开挖到向混凝土转型的阶段,那个时候是比较艰难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怎样实现参与开挖工作的工人向混凝土工人的转型,第二个就是2017年当地政府出现了相关组织机构变更,我们的业主变更之后,又引进了一批新的工程师,那我们要重新跟他们建立一些关系,特别是在对规范合同的理解方面。2018年过年的时候很难呐,刚好是攻坚克难的时候,特别忙,所以就又没有回去。”
在侯伏强和同事们的努力下,项目建设渡过了最困难的时期,目前项目工程实体已经完成百分之八十五左右,完工后将具备600兆瓦的发电能力,预计运行后每年将为乌干达带来2亿美元的收入。乌干达政府看好水电站的辐射带动作用,还计划筹备项目附近的工业园区。一步步走来,侯伏强有时候觉得做工程总有做家长的感觉。他说:“我们做一个项目跟对待我们另外一个孩子是一样的,我们很自豪。因为我们可以看到电站像我们小孩子一样,从开始出生,到慢慢长大成人,如果理解成一个女孩子,我们就相当于把她嫁出去了,也就是最终把项目移交给业主。这是我们搞工程的人都有的情怀。对任何一个工程我们都把它当作自己的小孩子去对待,甚至于对这个“孩子”我们花的时间比对自己家里的小孩子花的时间还要更长一些。”
卡鲁玛水电站施工现场。
对于工作,侯伏强可以做到问心无愧,然而说起家人,他却面带愧色。工作近十四年,回家过年的次数一只手就数得过来,父母、爱人、孩子,是他最深的牵绊。他说:“像我们回家之后都不会跟老婆吵架的,跟老妈也是一样。我妈都快七十了,也没读过书,为了跟我聊聊天,学会用微信了,有时候我想起来就觉得她们太伟大了。上个月,我跟我儿子聊,他问我回不回家,我开玩笑说没有钱回去了,过了两天,他给我打电话说“爸爸,爸爸,我把我的存钱罐拿出来了,够给你买机票了。”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其实我们最对不起的还是家里人,出来工作如果没有家里人的支持,那肯定是很难的。” ”
随着项目建设的稳定发展,今年春节,侯伏强终于能抽出几天回家看看,但他要先把工作安排妥当,估计要年三十儿才能到家,吃上一顿除夕团圆饭就是他努力的目标。
海外工程建设人员回家不易。为了配合家人的工作,也有很多家属选择到项目上探亲,陪家人在海外过年。小湖是一名大二的学生,今年她主动向妈妈要求想到乌干达来和爸爸吃个团圆饭,小湖的父亲分管项目人事工作,在外工作九年多的时间里,没回家过过一次年。小湖说以前还曾对爸爸的工作产生过不理解,但在这里一见到爸爸,一切的委屈都烟消云散。她说:“见到爸爸很开心啊,而且这次来真的更加体会到爸爸在工地上的不容易,很辛苦。”
和很多早已把在异乡过年当作家常便饭的老员工相比,“95后”黄建飞对于过年不回家这件事也并没有什么不适应,年纪轻轻的他经历却不少,跑过南美又到了非洲,他已经学会了面对工作的挑战和排遣思乡的情绪,他觉得有时候项目部就像一个家,给他成长空间也给了他温暖。
卡鲁玛水电站开工纪念石。
黄建飞说:“从开始不知所措,要不断请教前辈该如何去做,到现在一件事情来了,我知道该如何去找到一个好的解决方式,在这个积累过程中我得到了锻炼。我的部门的前辈们,他们在我刚开始不知道这些事情怎么去做的时候,他们很理解我也很宽容,会很耐心地告诉你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做,就像家长对孩子,自然而然我就对他们有非常亲切的感觉。在卡鲁玛真正地有一种归属感”
在海外工作期间,黄建飞还找到了情投意合的女朋友,他说要感谢这份海外的工作,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他希望远隔重洋的父母能知道他真的过得很好,不用为他担心。他说:“我妈每天都要我准时报平安,我不报平安她睡不着觉,确实感觉挺亏欠他们的。爸爸妈妈,奶奶,不要太想我,我在这边过得挺好,工作生活各方面都挺适应的。你们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牵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