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天气原因,云南省女子强制隔离戒毒所里的戒毒人员每天可以到院子里活动活动,做操、唱歌,这有利于恢复她们被毒品拖垮的身体。

2018年6月13日,云南省女子强制隔离戒毒所内,几名艺术表演团的戒毒人员正在寝室排练节目。艺术团的戒毒人员被允许可以不留统一的短发。

戒毒所医院大厅内,医生准备给患有艾滋病的戒毒人员服药,戒毒人员正在排队等候。女子强制隔离戒毒所现有患艾滋病的戒毒人员39名,她们分别在早晨9点和晚上9点按规定服药。

戒毒所健身房内,未成年戒毒人员正在学习使用跑步机。

戒毒所内,一名女戒毒人员正在学习缝纫。

警官李云正在给未成年戒毒人员上文化课,课上,大家积极举手回答问题。

戒毒所舞蹈房内,戒毒人员组成的艺术团正在女警官的监督下排练舞蹈。

6月14日,解除强制隔离戒毒人员出所后与戒毒所的女警官告别。该戒毒人员的父母和两个哥哥驱车赶来接她。

昆明最近常落起雨来,已持续几周,天还没有要放晴的意思,整座城市凉飕飕的。

如果不是天气原因,云南省女子强制隔离戒毒所里的戒毒人员每天可以到院子里活动活动,做操、唱歌,这有利于恢复她们被毒品拖垮的身体。

该所是云南省唯一专门收治女性强制隔离戒毒人员的场所,目前有1400多名戒毒人员。

一些被公安机关抓获的女性吸毒人员,按照规定被作出强制隔离戒毒决定,她们被送到这里,在戒毒的2年间,摆脱生理上的毒瘾,也重建心理,等待回归社会。

24岁的徐婉(化名)有2年多的吸毒史,她吸食海洛因,也吸食麻黄素、冰毒、卡酷这些新型毒品。她原先在娱乐场所工作,去年9月被抓获后收治进所。经过9个多月的生理脱毒和康复训练,她的体重从刚来时的52公斤增加到60公斤。

在外面的日子每天都昏昏沉沉,起床后只想两件事——怎么凑钱、怎么“拿东西吃”。有时她也厌恶这样的状态,想要戒掉,但戒不掉,“瘾太大了,如果这一分钟我不吃,下一分钟就会死掉”。

等头脑清醒了,徐婉想象不到自己刚进来时有多恐怖。在生理脱毒期时发瘾,忽冷忽热、出汗、头晕、站不稳、呕吐……“当时如果有人跟我说,你把另一个人杀死就放你出去,我会的,一点都不夸张”。

这是脱毒期的戒毒人员都必须经历的戒断反应。在最初进所的一个月时间内,她们要在生理上彻底摆脱毒品,硬生生挺过来。

从生理脱毒期进入康复矫治期,戒毒人员每天早晨7点多起床,整理内务、吃早餐,然后站队、唱所歌、背诵法律法规、做操、出工。晚上8点多,警官进宿舍点名,然后睡觉。

脱毒期刚过,徐婉觉得自己可以出去了。警官对她说,生理上脱了毒,还需要心理脱毒,要给自己一个适应过程,好好想想走出这道门后,真正的目标是什么。

其实对戒毒人员来说,最大的敌人是“心瘾”。戒毒所内接触不到毒品,自然断了念想,但如果回到原来的环境呢?再接触到过往的毒友呢?

“进这道门是转折点,但不知道出了这道门会不会是新的起点。一切都是未知数,要看自己的定位。”徐婉说。

在女所工作了15年的警官宋运香见惯了反反复复回来的人。“我们要做的是让她们回到正常人的状态,通过教育告诉她们,正常的生活挺好的,你也有能力这样过,但是在回归社会以及跟家人、朋友的接触过程中,有很多因素会左右她们。复吸往往不只是她们自己意志力的问题,还有综合环境的问题”。

不过,徐婉对高墙外的生活已经有了期待。她说,等出了这道门想有一个崭新的开始,找份稳定工作,踏踏实实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