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和警察牛犇(右)和外国同事空中巡逻。

  维和期间,陈函和当地社区居民在一起。

  维和期间,陈函(右)参与日常巡逻。

  陈函现在东莞公安系统工作。广报全媒体记者葛宇飞摄

时间回拨到2011年。

“爸爸以后要给你讲个很过瘾的故事。”8月17日凌晨1时30分,东莞石碣公安分局法制室灯火通明,民警陈函用手指点了一下照片里三岁儿子的额头。就在半天前,单位传达了一份广东省选拔民事维和警察的通知,陈函心动了。

“扑通!扑通!”空气里十分安静,牛犇只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因为他递交了民事维和警察选拔的申请。牛犇是东莞公安局禁毒支队的一名年轻民警。前往一个未知的国度,做十分有意义的事,这让他光想想就已经兴奋不已。

2013年广东选拔民事维和警察里,共有600人报名,最终只有18人脱颖而出,陈函和牛犇便是其中两位。2013年7月13日,他们踏上了赴利比里亚参加联合国民事维和行动的道路。

“多事”的“蓝帽子”

一来到利比里亚,陈函便被分派到首都刚果城警察分局,参加和指导当地警察办案。

警察局是战后重建的,两层小楼里一片昏暗,没有电脑,连纸笔都十分有限。当地警察接到报案,重要的才登记一下,绝大部分都是随意找张纸写几句,也不归档,时间一长基本都找不到。陈函在国内做了十几年的执法规范化建设。见状,陈函将自己烂熟于心的各种执法表格画了出来,翻译成英文,复印了一批发给当地民警来教他们怎么填。

刚开始,当地的警察对陈函颇有微词,这个“蓝帽子”怎么那么“多事”。但是,陈函雷厉风行,这些工作得以顺利在警局开展。经过一段时间后,混乱的情况减少了,办事的效率提高了。他们开始对陈函刮目相看。

2013年10月9日,陈函被派到总警监办公室上班,负责代表副总警监审核维和警察每日工作报告发往联合国总部。这份看似威风的工作其实很磨炼人。报告里囊括了十几个国家维和警察每日的情况,大到武装袭击、难民潮,小到汽车没油、厕所缺纸,十分繁杂。经过一个月的磨炼,陈函对维和警务认识越发深刻和全面。一个月后,副总警监干脆把报告交给陈函签发。于是,联合国总部的人看到,一个陌生的名字开始签在了来自利比里亚战区的报告上——“Han CHEN”(译“陈函”)。

警察局长管住了“埃博拉”

2014年3月,一个通告发了下来,上面说到,维和总部要招募地方警察局局长。于是,陈函参加了这次竞选,成功当选利比里亚最偏远的托市的警察局长。托市条件十分恶劣,那里饥荒遍地、毒虫丛生。当选几天后,陈函开着一辆联合国的车,带着全副家当出发了。

托市位于利比里亚的东北部,面积240平方公里,基本被原始森林覆盖。警察局下辖3个派出所,没有手机信号,一共只有15名警察。

硬件设施短期内改善基本不可能。于是,陈函把在国内的一套“打防管控”策略在这里运用起来,部署有限的警力开展巡逻、走访。经过一段时间的实施后,托市的治安得到了明显的改善。

同年4月份,埃博拉疫情暴发,邻国科特迪瓦尤其严重,大量民众向边境涌来,托市告急。这时,利比里亚官方突然宣布封闭边境,禁止科特迪瓦人入境。近一个月里,陈函都要在边境口岸,协助移民官处理封关事项。同时,还要搜索本国可能感染的人,通知防疫人员处理。

陈函发现,利比里亚有养猴子和吃猴子的传统,而埃博拉的病原体就在猴子等动物身上。为了控制疫情,陈函争取到了市政府的支持,发动民众开展一场“消灭”猴子的行动,禁止家养猴子、贩卖猴子,同时宣传吃猴子的危险性。在陈函这位警察局长的带领下,大家纷纷响应,直到陈函7月份回国,托市都没有发生过一宗埃博拉病毒感染案例。

中国警察在当地很有威信

用泥土混合而成的墙壁,上面搭着铁皮和木头做成的简易屋顶,屋内地面凹凸不平,四周围着一层用竹子做成的围栏。牛犇将五星红旗架在竹竿上高高挂起,红旗在艳阳里飘扬。当时,牛犇被分配到联利团第五战区鱼镇的警局,这里是他租住生活的地方。

牛犇回忆:“其实民事维和警察一点也不比防暴队员轻松,我们分散在任务区各地,进行单兵作战。同时,任务区里物资匮乏,卫生条件很差,还有各种流行病,我每天通过体育锻炼来保持自己良好的体魄。”刚来到利比里亚的第一个月里,牛犇狂瘦了十几斤,从“壮小伙”变成“瘦小伙”。

“Hey!Chinese man!(嘿!中国人!)”每次他到社区巡逻的时候,当地的小孩就会笑嘻嘻地向他走来,给他递一些水果,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蓝衣黑裤,戴着一顶蓝色帽子,这是中国维和警察最平常不过的着装。

“中国警察在当地很有威信,当地人都很尊敬我们。”牛犇自豪地说道。民事维和警察的工作既繁琐又紧张,当地警察要做的事牛犇一个也不落下,同时还要协助和提升当地的警务工作。只身在外,牛犇神经紧绷,时刻提防着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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