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时报:学生会能代表学生吗?

谢晓虹:香港高校学生会的代表性其实很低,包括港大、港中大、城大等学校只有一两成的学生参与学生会投票选举,大部分学生对学生会的事务不感兴趣。而学生会也对学生事务没有兴趣,更倾向于做一些政治性、社会性事务,某种程度上承担了为“泛民主派”培养政治人才的功能,很多表现突出的学生会成员毕业后会去担任“泛民主派”立法会议员的助理。抱持这样理念的人会比较愿意出来参选学生会,选上后自然也会把学生会往那个方向带。持其他理念的人,比如爱港爱国者,根本就选不上,还会受到各种攻击。

环球时报:你对内地学生的印象是怎样的?

谢晓虹:我在读研究生时,在研究生会接触过很多内地学生。研究生会和学生会之间互相没有交流,学生会绝大多数都是香港本地的本科生,而研究生会成员很多都是内地学生,也有香港学生,也有新加坡等外国学生。与学生会不同,研究生会更多是为学生服务。

我认识的内地同学都很厉害,在研究生会组织同学参加的各类比赛中,组织能力、学术能力都很强,他们毕业后也发展很好,创业很成功。香港本地学生一般本科毕业后就会找工作,工作后如果有需要,才会去读研究生,而且很多人会选择去欧美读书。因此,香港高校的研究生和博士生很多都是内地学生,他们在香港求学的同时,也为香港学校的科研水平做出很大贡献。

环球时报:你为何选择“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作为座右铭?

谢晓虹:我当时在中学六年级(高三)学中国语言及文化科,看一些经典文化名篇时看到这句话,当时很受触动,觉得我们读书人就应该有这种情怀,为香港、为国家做一些事,从此就用这句话作为我的座右铭。现在很多香港年轻人学语文,更多是为了应试。我大学读的是中文系,明白孔孟的“仁义礼智信”,杜甫《春望》里的“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还有欧阳修、苏东坡的作品,里面的内涵很丰富,让我们有一种家国情怀,同时也教我们如何做人,如何面对人生的挫折。

环球时报:在你看来,香港青年有什么迷茫?

谢晓虹:他们担心未来怎么发展。如果他们看到自己毕业后能有一个不错的前途,应该不会选择把时间花在搞政治活动上。香港学生很聪明,也很功利,他们发现哪条路好走,就会走哪条路。比如说,政治上比较激进,能拿到选票,就可以进立法会当议员,一个月9万块,那就是一条捷径。很多大学生毕业后工作才1万多,过上10年也不一定拿到9万元的月薪,所以很多人就会去考虑那条路。也有很多相反的例子,一些学生在“占中”时骂政府骂得很厉害,但毕业后会去考公务员,因为工资高、稳定。

环球时报:你认为香港年轻人的出路在哪里?

谢晓虹:香港如果继续这么耗下去,前景堪忧。大湾区是很大的历史机遇,香港一些结构性的问题是不能解决的,比如房价高、创业成本高等等。但内地有很多机遇,我身边一个朋友就参加过广东河源的一个创业比赛,拿了奖金,还可以在内地免费使用一个办公室(前几个月免交租金)。现在越来越多的香港人到内地读书、创业、工作,未来可以住在珠海、深圳,到香港上班,有了“一地两检”会很方便。

全世界都在看中国,香港年轻人应该把自己的未来跟国家的发展结合起来。香港是个很小的经济体,必须跟不同地方的人合作,才能找到香港的价值,内地有资源,香港有创意,结合在一起,对两地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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