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不退:

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佳佳是在深山里长大的孩子。她的家海拔足足有300米,那是汕头南澳岛上海拔较高的一个小山村。村里条件落后,交通不便,下一趟山就得走上两小时。佳佳从小就有一个幸福的家:父亲在山上种茶为生,母亲则打理家务,并照顾佳佳和小两岁的妹妹,一家人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直到2003年,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了这个家庭的宁静。那一年佳佳只有9岁,在村里的小学读四年级。突然有一天,佳佳开始高烧不退,起初家人并不以为意,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可接下来一个月内,佳佳又反复多次发烧且脸色越发苍白,父母这才着了急,连忙把她送到汕头市中心医院检查。这一查,让佳佳父母“眼前一黑”。

“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治疗费用需30多万元,生还概率只有万分之一。”医生的一番话,对佳佳一家犹如晴天霹雳,也几乎直接宣判了佳佳的死刑。

佳佳清楚地记得,当时全家所有的积蓄加在一起只有7000多元,这对于30多万元的治疗费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正当佳佳几近绝望时,母亲的一番话让佳佳吃了定心丸:“女儿啊,你安心治疗钱不是问题,爸妈会想办法的!”

“死神”敲门:从来没有害怕过死亡

虽已时隔14年,但回想起那段化疗时光,佳佳仍心有余悸。佳佳坦言,当时她还不到10岁,是第一次听说白血病,更不知道什么是化疗、穿刺。这些陌生的名词曾一度令她对治疗望而却步,但她最终仍决定打破对未知的恐惧,“既然父母都不放弃我,我更加不能放弃自己”。

第一次住院,佳佳便在医院连续待了52天。这52天里,佳佳一直在重复着化疗、穿刺、抽骨髓、输液这几件事,每一件都令她备受煎熬。

“化疗跑不掉的是恶心,吃不好睡不着,穿刺很痛,输液经常会手肿。”佳佳说,最麻烦的还是抽骨髓,每次抽完骨髓要平躺四到六个小时,其间既不能枕枕头也不能翻身。除此之外,化疗的后遗症至今仍影响着佳佳:“我现在腰不好,平时洗完头站直就会酸痛,得慢慢伸直一会才好。”

10岁本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年纪,可佳佳却不得不承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除了化疗等带来的肉体上的疼痛外,佳佳还要忍受着与死神博弈的精神煎熬。当被问到是否害怕过死亡时,佳佳笃定地说:“从来没有!”

当“死神”来敲门时,佳佳选择笑脸相迎。而这份乐观,来自于父母从小的言传身教。佳佳说,父母一直告诉她要笑对人生。“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为什么不活在当下享受生活呢?”佳佳坦言,从得病一开始她就不去考虑结果,而是把每天都当成生命的最后一天来过,珍惜身边人,笑对每一天。

三年化疗:也会哭鼻子还会发脾气

经过最初52天的住院治疗后,佳佳的病情得到初步控制。从2003年10月开始,佳佳开始了家和医院“两点一线”的生活:每次在家休养一个月后,就要到医院进行化疗、穿刺、抽骨髓等常规治疗,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三年。

当时南澳大桥尚未开通,每次去医院,佳佳都要搭40分钟的渡船才能出岛,算上在路上的时间,从家里到医院每次都要花两三个小时。不过佳佳并不感到孤独,因为每次出门妈妈总会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

“我妈都成我的专属护士了”,佳佳笑称。这三年里,妈妈每天都在身边照顾着佳佳,并不断为她加油鼓劲。在妈妈的感染下,佳佳大多数时候总是嘴角上扬,面带微笑;可有的时候,她也会像普通小女孩一样哭鼻子,还曾对妈妈发脾气。

有一次,刚做完化疗的佳佳因恶心呕吐,整整一天粒米未进。佳佳的妈妈担心女儿饿肚子,拿着饭菜再三催促女儿吃饭。这时候,原本无精打采的佳佳竟突然冲着妈妈发起脾气:“都说不想吃了你有完没完!”

佳佳说,其实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当晚还偷偷落泪。“我住院期间,最辛苦的就是我妈了。”佳佳回忆,有时候连续输液一整晚,佳佳自己都睡着了,可妈妈却一直不敢睡,盯着吊瓶守了整整一晚,生怕错过换药的时间。“虽然化疗很痛苦,但跟妈妈不分昼夜的付出比起来,这些都不值一提。”一说起妈妈,佳佳内心满是感激。

     1   2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