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力活+细致活

这时,大部队开始到岗上班。

张迎健是名老纤检。在黄冈分局,他是人人敬重的副局长,来到新疆,他干起了和大伙儿一样的活,主要负责从取样口扦取棉样。张迎健工作的地点是库尔勒的另一个仓库——新疆建设兵团第二师永兴物流公司,位于库尔勒以西40公里外的戈壁滩上,天山脚下,库容近10万吨。

扦取棉样是个体力活。棉包都是400吨液压机打成的,每包有227公斤左右,像石头一样。从紧实的棉包里取出125克长方形样品本身就需要力量和技巧,可是对于张迎健来说,这个动作他每天需要不断重复五六百次。

“入库的棉包需要100%取样,不能重复不能漏。刚来的一个月,有的同事指甲破了,皮肤糙了,指头也粗了,手上缠满胶布。”张迎健说,“后来,老茧出来了,劲也大了,慢慢就适应了。”

同样需要体力和毅力的是棉花回潮率测试,与取样同步进行,不同的是工作人员需按批随机选取10%的棉包测试。荆州分局公安检验所的苏西国,每天一早便揣着插入式回潮测试仪绕着仓库开始长途跋涉。“一个棉包扎两下,记录数据。”苏西国说,“中储棉库尔勒库非常大,占地348亩,四处都是一人高的棉包,路面是沙土地,整个库区只能用脚走,早上穿棉袄,中午穿单衣,一天下来要跑20里路,腿像灌了铅。”

还有黄石分局的王乐,他是一名80后,负责扫描记录数据。这是个细致活,每包棉花的“身份数据”都需要通过扫描枪一一记录。

像野天鹅一样的“候鸟”

将当天扦取的棉样装袋、分类后,一天的工作结束了。

“下班是最幸福的时候,我们基本上都是直接回宾馆,因为太冷,而且经常还需要加班处理数据。但如果当天活少、天气又好,也会有同事去孔雀河边散步。”张迎健说。“那里有野生天鹅,很漂亮。”

库尔勒地处新疆腹地,北倚天山支脉库鲁克山和霍拉山,南临世界第二大沙漠——塔克拉玛干沙漠。在这种冷峻的环境下,库尔勒城因为一条河柔和起来。

源于博斯腾湖的孔雀河,穿越铁门关,流经库尔勒。近10年来,由于其水清质好,野天鹅、红嘴雁、绿头鸭等鸟类陆续前来越冬,数量也逐年增多。在冬季,到库尔勒河边看天鹅已经成为库尔勒市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今年奔赴新疆的67名湖北纤检人,有不少都是像野天鹅一样的“候鸟”。

苏西国是2006年开始进疆,那时是参与新疆商品棉的出库工作,至今已经11个年头。每年九、十月份离开湖北,第二年初才回家。成了半个新疆人。

张迎健是2012年成为“候鸟”的。“13年在奎屯、14年在库尔勒、15年又在奎屯。短的呆上2个月,长的要忙100天。”张迎健说,“由于北方天山支脉的阻挡,库尔勒并不像北疆那么严寒。位于北疆的奎屯市是真的冷,低温到零下二十多度,寒风力大势沉,在室外作业,一不小心就得连滚带爬,被风卷起的砂子打在脸上都没了感觉。”

手把质量关忠孝不能全

其实对于在新疆作业的汉子们来说,寒冷和艰苦并不可怕。只是偶尔,家却像一根柔软的丝,不知什么时候偷偷从隐蔽处冒出来,牵扯住你的心。

“第一次来新疆,儿子才3岁,刚上幼儿园,现在已是初二了。我给他打电话总说不上两句话。”苏西国内心对儿子充满愧疚,说到儿子开始青春期的叛逆时一度哽咽。

王乐是67人中的“年轻人”。小孩上二年级,妻子怀了二胎,已有6个月。他不在家的日子,妻子要给大宝辅导作业,照顾老人,还要一个人挺着大肚子去医院产检。“有一次脚扭了也没有敢告诉我,怕我工作分心。”王乐说。

刘祥林现在只能在心底怀念自己的母亲。几年前,当他还在库尔勒的棉花堆中忙碌时,母亲去世了。“家人都选择了隐瞒。我是第二年元月15日回湖北,在单位吃完饭后,才有人告诉我这个消息,我当时就崩溃了,没有看母亲最后一眼,感觉太对不起她……”

“但是,我们心中明白,这份工作关系到棉花产量数据的真实度、关系到棉花目标价格补贴额、关系到棉花交易时的公信度。老百姓的衣食住行质量关,都在我们手上把着,怎能不认真负责?”正是凭着这份对工作的热忱,湖北纤检近乎完美地完成了中纤局部署的工作。

截至2016年12月31日,湖北在新疆共检验监管棉6474批、27.64万吨。这一数量,比湖北全年棉花总产量多了8万多吨(据国家统计局公告,2016年湖北棉花总产量为18.8万吨),占内地省份在新疆检验总量的八分之一。而人均检验量在内地赴疆公检省级机构中位居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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