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调严格纪律和按制度办事
制度是带有根本性的,管长远的。“过去只有在被视为一个制度演进的历程时才可以理解”,112 而强调纪律、注重制度建设、按制度办事恰是中国共产党的一个优良传统。
中国共产党要求党员严格遵守纪律。革命年代,共产党有《三大纪律 八项注意》歌,要求每个军人和党员必须会唱。20世纪40年代,美国驻中国大使司徒雷登在南京亲眼目睹了共产党的风采。他说,与国民党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共产党方面禁绝了渎职现象,促使官员和群众融洽相处,党、军的纪律原则简单务实,而且贯彻得十分得力。所有的这些优势都在中国共产党进军南京的时候得到了深刻的体现。占领是平静的,几乎没有士兵骚扰平民。“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可不简单。”
现在,共产党员要遵守的党内法规有上百种之多。其中,党章规定:党员个人服从党的组织,少数服从多数,下级组织服从上级组织,全党各个组织和全体党员服从党的全国代表大会和中央委员会。邓小平曾指出:“必须严格执行这几条。否则,形成不了一个战斗的集体,也就没有资格当先锋队。”党员执行“四个服从”,是使党产生向心力、凝聚力和战斗力的重要保障。很多国外的政党,入党仪式简单,对党员的约束力较小,党员可以随意退党,对党没有归属感,中国共产党则截然不同。对那些违反党的纪律、触犯国法的党员,中国共产党都给予了严肃处理。仅2008年以来,就处理了60000多名干部,2009年仅判刑的省部级高官就有十多个。
严格的制度是加强执政能力和提高领导水平的迫切需要。在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走向现代化的过程中,不同群体和不同地区的收入差距有拉大的趋势,还有一些人下岗失业,社会问题和社会矛盾急剧增长,这都要求中国共产党执行更加严厉的制度,来约束和激励党员。近年来,共产党推行了引咎辞职制度,有些高级官员因为没有解决好问题不得不离开领导岗位。这是在2003年春天非典型性肺炎爆发时开始实行的。中国共产党让办事不力的北京市市长、卫生部部长辞职,后来国家环保总局局长、山西省省长也因矿难等重大事故引咎辞职。很多党的一线官员面临着较大的政治压力,如果某项工作出现严重问题,主要负责人或者辞职,或者被免职。
中国共产党还将民主集中制视为党内的根本政治制度。这一制度主要是指通过民主基础上的集中和集中指导下的民主相结合来处理党内的重要问题。1937年10月,英国记者贝特兰就明确向毛泽东提出了民主与集中如何统一的疑问:“‘民主集中’在名词上不是矛盾的东西吗?”毛泽东回答:“应当不但看名词,而且看实际。民主和集中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越过的深沟。对于中国,二者都是必需的。”114 当然,对中央下发的命令,每个党员都必须认真执行。如果有不同意见,可以通过向上级汇报等形式来反映。中国共产党之所以非常注意运用这一原则,是因为有着惨痛的教训。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毛泽东的个人权威达到极致,权力过度集中,使得民主集中制名存实亡。
毛泽东逝世后,邓小平走到中国政治舞台的中央,他大力呼吁加强民主,因为以前的集中太多,民主相对不够,他还呼吁要坚决实行民主集中制原则。此后,中国共产党的决策体制逐渐从个人决策向集体决策转变,逐渐走上民主化、科学化的轨道。1982年,中国共产党领导制定的宪法规定,党“必须在宪法和法律规定的范围内活动”。尽管有些地方执行得不够好,但从总体上说,中国共产党已经开始从制度化上尝试规范权力运作。胡锦涛担任党的总书记之后,采取了很多措施推行党内民主建设,如制定条例保障党员的知情权、表达权、参与权和监督权,形成基层支部直选制度并逐步扩大差额选举制度,减少副书记职数,加强对一把手的民主监督等。有的地方也大胆进行了试点。位于中国西南的四川省平昌县灵山乡在中国共产党历史上第一次尝试全体党员直选党委班子。作为中国经济最发达的地区之一,浙江台州实行了党代会常任制改革。上海闵行区实行全委会改革,区委常委首次接受全委会询问,区委全会首次对正处级官员预备人选差额票决。这些举措有助于党内民主的推进,也有助于中国共产党提高自身的执政能力和领导水平。